拉康
拉康
2023-04-08
学精神分析,越学越创伤。
三种主体结构
区分依据:对于阉割的否定类型。
神经症本质就是主体凭借自我而提出的一种问题。
神经症结构
就是“大多数人”。接受阉割,压抑欲望(阉割),只能做到菲勒斯享乐。
最终认同了父法,把对母体的认同转向了“父亲”。
神经症的子类:癔症、强迫症、恐惧症。
癔症
对于癔症主体,问题就是:如何去实现女性特质。
癔症主体为了他者的欲望而异化自身的欲望,表现为让自己为他者服务。
癔症性蔑视:以自身不拥有菲勒斯能指的事实,来蔑视拥有菲勒斯能指的他者,“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从而承认他者确实是拥有菲勒斯能指。这能看到类似于倒错的结构,但这其实有很大不同。
女性癔症“假装”自己是一个“男人”;男性癔症通过“非菲勒斯”(性无能)行为来幻想自己没有菲勒斯能指。
癔症主体在想象维度实现了向菲勒斯能指的“投降”。
癔症主体对自己的想象是一个不值一文的客体,这种想象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想象性自恋伤口。
在癔症话语中起支配作用的是分裂的主体。
癔症的主体不会欲望大他者的欲望。
“穿越幻象后才能做自己的主人。”
癔症主体总是指责挑战大他者的菲勒斯能指,因为其自身也是被菲勒斯能指所阉割的(并非全部的阉割)。
癔症主体能做到菲勒斯享乐,但也能做到一部分的无意识享乐。
强迫症
对于强迫症主体,问题就是:我是死的还是活的。
强迫症主体不仅等待着其主人的死亡,还会认同于已经死去的主人。
强迫症主体总是维护大他者的菲勒斯能指,因为主体困囿于能否成为母体的想象菲勒斯的焦虑,且主体没有实在层面的“父亲”介入对母体的争夺,但是主体根本就不可能真正成为母体的想象菲勒斯,所以主体需要维护一个三元结构,在想象(象征?)层面构建一个“父亲”,维护规则。
强迫症主体也想要自己实现菲勒斯能指,也想像性倒错结构一样,但总是失败。
强迫症主体欲望着大他者却不毁坏大他者;又由于欲望是关于大他者的欲望,强迫症因此毁灭自己的欲望。于是,危险的欲望最好通过被缩减至需要行列以及诉诸于要求等方式而被取消。
强迫症的一个特征是主体有成为菲勒斯能指的怀旧式倾向,即渴望有人来欲望自己,有人来爱自己。主体会通过一种倒转的、体验为被动的性体验来享乐。
而说是怀旧式的,是因为强迫症主体已经能从这个阶段走出来了,而如果没有走出来就是倒错或者精神病主体了。
强迫症主体僭越的伪装:不去实践僭越,转而强调遵守道德律法。
拒认三元关系中的想象菲勒斯。
如果母体传递出有关她欲望的模糊性定位,那么儿童可能建立起一个体系,在这个体系中,这是儿童自己能完全满足母体的欲望。
强迫症主体极为崇拜欲望客体,这种崇拜是通过对欲望客体的绝对理想化来维持的。在倒错主体身上也能看到这种理想化。
强迫症主体表达自身欲望的方式是通过与欲望客体保持距离,试图不去觉察自己的欲望。
强迫症主体是一个谴责的主体,谴责一些自己以前的童年时性活动带来的快感。在童年时性活动中,诱惑是重要的角色,但真正重要的是诱惑后的性侵犯。强迫症主体有一个明显的被强奸幻想,即“护士剧情”。
强迫症主体在达到一个目标之后就会立即设定下一个目标,对战利品不屑一顾。
强迫症主体在爱恋关系中倾向于一种“浪漫的囚禁”,占有一个活着的客体,以便将其变成一个“死去”的客体。因为主体不能忍受欲望客体欲望着其他客体。
强迫症主体越是想完全成为他者的欲望客体,越是显出主体无法完全满足他者的欲望。
癔症+强迫症
癔症:感觉主体的需求(欲望)能被一个完满的母体看到,主体能够在与完满的母体的二元关系中满足欲望。
强迫症:不断地痛苦地重复。
当两者癔症+强迫症同时运转的时候,主体欲望一个完美他者能够带来一个二元关系,在这个二元关系中他者能够告诉主体他欲望的是什么。但是这个他者是不存在的,所以主体只能在一个重复中痛苦地打转。
主体总是欲望着这样一个二元关系的原因是主体不能完成从二元关系向三元关系的过渡,即没有实现阉割,与没有正常走过俄狄浦斯时期有关。
主体将一个完满的母体内化于心,总是想回到二元关系中,而这一欲望的不可能满足,又导致主体对此欲望的加强。
恐惧症
尝试进入象征秩序的主体,如果没有经过实在“父亲”的“阉割”,就可能会通过想象,进行自我阉割,完成一个精神上的三元结构,进而发展出恐惧症。
恐惧症者构建一个想象界里的对象,来代替象征界里的阉割。
焦虑的对象是无,而恐惧有一个特定对象。
倒错结构
拒认阉割,企图自己做大他者,定义符号系统。认同母体的菲勒斯能指(母性大他者),自身也有菲勒斯能指,想退行到与母体的二元享乐关系。
倒错主体拒认阉割,永远与对阉割的接受作斗争。绝不承认他者的欲望,蔑视父法,拒绝让自身的欲望从属于他者欲望的律法。并将自身的欲望律法作为唯一可能的欲望律法。
倒错主体拒认阉割,因而敌视被阉割后的产物,即阴具。
拒认想象菲勒斯的阉割,想要成为母体的想象菲勒斯,认为自身可以满足母体的欲望。
主体不认同象征界,转而去追求未进入象征界的原乐或者是驱力享乐,因而主体的欲望不再是神经症主体的象征界欲望。
性倒错主体的享乐来自于大他者的享乐,即主体把自身作为大他者的享乐工具。这个大他者不是象征秩序里的大他者,因为性倒错主体能够知道这个大他者不存在,然而主体会幻想出一个完满的大他者,去取代象征秩序里的大他者。因而性倒错主体的一个表现就是否认传统律法,企图建立一个自己看上去完美的律法。
性倒错所恋对象是母体所缺菲勒斯的象征界替代。
所有性倒错都是受虐狂,都是为了满足(母性)大他者的享乐,都是想退行到与母体的二元享乐关系。
恋物癖、雌雄同体
恋物癖是男性特有的性倒错。
恋物癖者否认母体没有菲勒斯的事实,试图幻想母体有菲勒斯。
受虐-暴露
在疼痛中感受到毁灭的力量和生命的力量在融合。性欲就是一种生命欲。
受虐/暴露者本质也是性倒错结构。
受虐/暴露者也可通过占据大他者的位置来凝视自身(此时他就是施虐/偷窥者),从而达到享乐。
精神病结构
排除菲勒斯能指(阉割),表明了对父性隐喻的根本性拒绝,不进入(大多数人共有的)象征秩序。
精神病主体既可以做到菲勒斯享乐,也可以做到无意识享乐。
精神病主体有自己的独特的象征界,即妄想。
精神病主体的妄想,就是试图在那个由父性隐喻的缺位所开启的空洞上,填补这个缺失的意指。于是,妄想的意指代替了标准的俄狄浦斯情结的意指。
妄想的建构可能遵循一种逻辑的演绎,这种演绎可能比神经症主体的逻辑演绎要纯粹得多。
精神病结构主体通常早期有一个“全能的”大他者(通常就是母亲),母亲过于“全能”,而“父亲”没有进行“阉割”,因此主体停留在母子二元享乐关系中,停留在想象界中。
因为没有阉割,精神病结构主体没有欲望(至少在某些方面或对某些人)。主体的妄想也可以“固定”在某个领域或某个人。
精神病主体有三大现象:精神分裂、偏执/妄想、忧郁。
精神分裂的四个特征:联想障碍、情感淡漠、内向、矛盾心理。
大他者:语言结构
我们一旦进入通过语言进入社会,一方面我们成了社会承认的主体,另一方面我们也失去了对实在界的直接把握。这个就是拉康说的能指和所指分离,实在的所指永远没法经由能指获得,我们只能不断地在从一个能指滑落到下一个能指,永远接近不了所指。
人的精神世界是浸泡在语言环境之中,我们的言行思维,都是受语言环境的影响和支配并与之产生交互作用。人的潜意识结构,也具有类似语言的结构,而潜意识之所以具有这种类似语言的结构,正是人的精神世界浸泡在语言环境之中的结果。
大他者就是弗洛伊德的论文《论自恋》中提到的“被监视妄想”指你想做什么的时候,你内心又在不断打压你做事情决心的声音,这个声音最早来源于“父母”的声音,由他们的声音所产生的“禁令”,接下来这个声音又由社会话语所接管。这导致主体无法好好享受自己的欲望,面对自己想要的。而主体已经被语言所结构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所要的那个无意识的欲望是什么。
同时,幻想也是主体组织自身的方式。如果没有幻想,主体还必须直面实在界,而根据拉康体系观点,这会是创伤性的体验,因为实在界是个“大荒漠”或者“空”。
拉康体系认为,这个神一般的“秩序”,Autre,实际是自身存在欠缺的。换而言之,符号系统本身就存在欠缺。
而在欲望层面,Autre 的欠缺,明确表现为,它永远无法让主体满意,它只能让主体永远围着某个空虚的内核绕圈子。
而且,Autre 甚至无法明确表述自己的欲望,所以主体才会困惑 Autre 到底想要什么,然后构造各种幻想,进行强迫症空转。
对于实在之物的象征化,永远是一个有损的过程,所以,在符号秩序中,主体永远无法满足自己的欲望,永远找不到“终极答案”。
这就像刘慈欣的“真理祭坛”,可以变幻出丰富的符号和文字,却难以回答“终极问题”。
符号秩序,毕竟只是主体们自己发明的游戏。
由于主体的思考和表达需要通过符号秩序,主体容易产生错觉,误认为符号秩序是一种先天实在。
大他者是主体经验的整个象征界。在拉康的体系中,他认为人际关系中你和我的关系并不是直接的,总有一个他者存在。就像我们不通过语言、动作就无法交流,这个时候语言、动作就成为了第三者。大他者的存在,其实就是人如何产生人际的一个凭依——而这,是一个符号体系,是一个象征体系,这便是拉康的“象征秩序”。
大他者的在场宣判了自足全能主体幻象的破灭。这也是 Demand 及其真实对象(对无条件的爱的渴望)的彻底死亡。
对象 a
对象 a 被作为欲望的原因,永远追寻不到就是欲望的本质,对象 a 恰好是永远丢失的东西。所以被欲望的对象总是充当对象 a 的替代品。主体从全能幻想的自足者状态转入了语言维度,对象 a 也就遗落了,这是阉割的产物。于是人的本质就成了欲望的主体,他将不断的“找回那一块”,或者说是找回“脐带”的欲望。
其次,在视觉领域里的对象 a 就是凝视(或注视)。拉康也把它称之为斑点功能。它暗示着,无论我们朝向哪个方向,总会有一种类似于斑点的东西在注视着我们。这种斑点状的东西便是对象 a。譬如在梦中,当自我检查机制的作用减弱时,作为注视的对象 a 有时会以斑点状的像的形式呈现出来。
“我思故我在”拉康式改写
“我思故我在”拉康式改写:在我不在的地方,我思考,因而,在我不思考的地方,我在。
即主体是无意识的。
弗洛伊德的“自我”只不过是一个症状。
在镜像阶段,孩童被自己在他者眼中的形象所捕获。
在语言坏境下,主体(无意识地)将自己的思想向语言整形,并不得不使用那些不能完全表达自己需求的词语来言说自己。
创伤与凝视
创伤是通过对创伤本身进行符号化(通过作为大他者的语言结构进行回溯性建构)之后发挥作用的,它通过他者凝视赋予创伤事件以意义,这个他者往往是与主体欲望有关的他者。
2023-12-19
学精神分析,越学越创伤。
穿越幻象后才能做自己的主人。
三种主体结构
神经症结构
癔症+强迫症
癔症:感觉主体的需求(欲望)能被一个完满的母体看到,主体能够在与完满的母体的二元关系中满足欲望。
强迫症:不断地痛苦地重复。
当两者癔症+强迫症同时运转的时候,主体欲望一个完美他者能够带来一个二元关系,在这个二元关系中他者能够告诉主体他欲望的是什么。但是这个他者是不存在的,所以主体只能在一个重复中痛苦地打转。
主体总是欲望着这样一个二元关系的原因是主体不能完成从二元关系向三元关系的过渡,即没有实现阉割,与没有正常走过俄狄浦斯时期有关。
主体将一个完满的母体内化于心,总是想回到二元关系中,而这一欲望的不可能满足,又导致主体对此欲望的加强。
倒错结构
绝不承认他者的欲望,蔑视父法,拒绝让自身的欲望从属于他者欲望的律法。并将自身的欲望律法作为唯一可能的欲望律法。
性倒错主体的享乐来自于大他者的享乐,即主体把自身作为大他者的享乐工具。这个大他者不是象征秩序里的大他者,因为性倒错主体能够知道这个大他者不存在,然而主体会幻想出一个完满的大他者,去取代象征秩序里的大他者。因而性倒错主体的一个表现就是否认传统律法,企图建立一个自己看上去完美的律法。
受虐-暴露
在疼痛中感受到毁灭的力量和生命的力量在融合。性欲就是一种生命欲。
受虐/暴露者本质也是性倒错结构。
受虐/暴露者也可通过占据大他者的位置来凝视自身(此时他就是施虐/偷窥者),从而达到享乐。
精神病结构
精神病主体的妄想,就是试图在那个由父性隐喻的缺位所开启的空洞上,填补这个缺失的意指。于是,妄想的意指代替了标准的俄狄浦斯情结的意指。
因为没有阉割,精神病结构主体没有欲望(至少在某些方面或对某些人)。主体的妄想也可以“固定”在某个领域或某个人。
精神病主体有三大现象:精神分裂、偏执/妄想、忧郁。
精神分裂的四个特征:联想障碍、情感淡漠、内向、矛盾心理。
大他者:语言结构
大他者就是弗洛伊德的论文《论自恋》中提到的“被监视妄想”指你想做什么的时候,你内心又在不断打压你做事情决心的声音,这个声音最早来源于“父母”的声音,由他们的声音所产生的“禁令”,接下来这个声音又由社会话语所接管。这导致主体无法好好享受自己的欲望,面对自己想要的。而主体已经被语言所结构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所要的那个无意识的欲望是什么。
同时,幻想也是主体组织自身的方式。如果没有幻想,主体还必须直面实在界,而根据拉康体系观点,这会是创伤性的体验,因为实在界是个“大荒漠”或者“空”。
拉康体系认为,这个神一般的“秩序”,Autre,实际是自身存在欠缺的。换而言之,符号系统本身就存在欠缺。
而在欲望层面,Autre 的欠缺,明确表现为,它永远无法让主体满意,它只能让主体永远围着某个空虚的内核绕圈子。
而且,Autre 甚至无法明确表述自己的欲望,所以主体才会困惑 Autre 到底想要什么,然后构造各种幻想,进行强迫症空转。
对于实在之物的象征化,永远是一个有损的过程,所以,在符号秩序中,主体永远无法满足自己的欲望,永远找不到“终极答案”。
这就像刘慈欣的“真理祭坛”,可以变幻出丰富的符号和文字,却难以回答“终极问题”。
符号秩序,毕竟只是主体们自己发明的游戏。
大他者是主体经验的整个象征界。在拉康的体系中,他认为人际关系中你和我的关系并不是直接的,总有一个他者存在。就像我们不通过语言、动作就无法交流,这个时候语言、动作就成为了第三者。大他者的存在,其实就是人如何产生人际的一个凭依——而这,是一个符号体系,是一个象征体系,这便是拉康的“象征秩序”。
大他者的在场宣判了自足全能主体幻象的破灭。这也是 Demand 及其真实对象(对无条件的爱的渴望)的彻底死亡。
对象 a
其次,在视觉领域里的对象 a 就是凝视(或注视)。拉康也把它称之为斑点功能。它暗示着,无论我们朝向哪个方向,总会有一种类似于斑点的东西在注视着我们。这种斑点状的东西便是对象 a。譬如在梦中,当自我检查机制的作用减弱时,作为注视的对象 a 有时会以斑点状的像的形式呈现出来。